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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海伦理解之一个词 *** 是在哪篇文中讲述的
1、我回到海伦·拉戈奈尔身边。她躺在一条长凳上,她在哭,因为她认为我将要离开寄宿学校,快要走了。我也坐在那条长凳上。海伦·拉戈奈尔在长凳上紧靠着我躺着,她身体的美使我觉得酥软无力。这身体庄严华美,在衣衫下不爱约束,可以信手取得。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 *** 。我从来没有接触过。海伦·拉戈奈尔,她对什么都不在意,她在寝室里 *** 身体来来去去全不放在心上,海伦·拉戈奈尔是不知羞的。万物之中上帝拿出来最美的东西,就是海伦·拉戈奈尔的身体,上体附有 *** 仿佛分离在体外,它们的姿形意态与身体高度既相对应又调和一致,这种平衡是不比拟的。胸前 *** 外部 *** ,这种流向手掌的外形奇异极了,没有比它更神奇的了。即使是我的小苦力小哥哥的身体也要相形见绌。男人身体的形状可怜,内向。但是男人身体的形状不会像海伦·拉戈奈尔身体那样不能持久,计算一下,它只要一个夏天就会消损毁去。海伦·拉戈奈尔,她是在大叻高原地区长大的。她的 *** 是 *** 的职员。前不久她正在学年中间 *** 来来到学校。她很胆怯,总是躲在一边,默默地坐在那里,常常一个人啜泣。她有山区长大的人那种红润中带棕色的肤色,这里的孩子因为气候炎热和贫血,皮肤苍白发青,她在其中很不相同,一眼就可以辨认出来。海伦·拉戈奈尔没有到中学读书。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到学校去读书,海伦·拉戈奈尔。她不学习,学不下去,读不进。她到寄宿学校初级班进进出出,没有得到什么益处。她依偎着我,在哭,我摩着她的头发,她的手,我对她说我不走,我留下,留在寄宿学校,和她在一起。海伦·拉戈奈尔,她一知道她很美。她父母不知让她怎样才好,他们只想尽快把她嫁出去。海伦·拉戈奈尔,她觉得任何人做她的未婚夫都可以,她只是不想要他们,她不愿意结婚,她想和她母亲一起回家。她。海伦·拉,海伦·拉戈奈尔。后来,到了最后,她按照她母亲的意愿去做了。她比我美,比那个戴着小丑戴的那种帽子,穿镶金条带高跟鞋,非常适合结婚的人要美得多;和海伦·拉戈奈尔相比,我更适宜于嫁人;不过,也可以把她嫁出去,安排在夫妻关系中,让她生活下去,那只会使她不安害怕,可以向她解释,她怕的是什么;但她不会理解,只有迫使她去做,走着看,也只能这样。
2、海伦·拉戈奈尔,我已经懂得的事她还不知道。她,她毕竟才十七岁。这大概是我的猜测:我现在已经知道的事,以后她永远不会明白。
3、海伦·拉戈奈尔,身体略为滞重,还在无邪的年纪,她的皮肤柔腴得如同某类果实表皮那样,几乎是看不见的,若有若无,这样说也是说得过分了。海伦·拉戈奈尔叫人恨不得一口吞掉,她让你做一场好梦, *** 她亲手把自己 *** 。她的粉团一样的形态竟不自知,她呈现出这一切,就为的是在不注意,不知道,不明白它们神奇威力的情况下让手去 *** 团搓,让嘴去啮咬吞食。海伦·拉戈奈尔的 *** 我真想嚼食吞吃下去,就像在中国城区公寓房间里我的 *** 被吞食一样。在那个房间,每天夜晚,我都去加深对上帝的认识,这一对可吞吃的粉琢似的 *** ,就是她的 *** 。
4、我因为对海伦·拉戈奈尔的 *** 感到衰竭无力。
5、我真想把海伦·拉戈奈尔也带在一起,每天夜晚和我在一起到那个地方去,到我每天夜晚双目闭起享受那让人叫出声来的狂欢极乐的那个地方去。我想把海伦·拉戈奈尔带给那个男人,让他对我之所为也施之于她身。就在我面前那样去做,让她按我的 *** 行事,我怎样委身她也怎样委身。这样,极乐境界迂回通过海伦·拉戈奈尔的身体,穿过她的身体,从她那里再达到我身上,这才是决定 *** 的。
6、我看她所依存的肉身和堤岸那个男人的 *** 是同一的,不过她显现在光芒四射,纯洁无罪的现时之下,借着每一个动作,每一滴泪,她每一次失误,她的每一种无知,显现在不断重复的展放——像花那样的怒放之中。海伦·拉戈奈尔,她是那个痛苦的男人的女人,那个男人使我获得的欢乐是那么抽象,那么艰难痛苦,堤岸的那个无名的男人,那个来自中国的男人。海伦·拉戈奈尔是属于中国的。
7、我没有忘记海伦·拉戈奈尔。我没有忘记那个痛苦的男人。自从我走后,自从我离开他以后,整整两年我没有接触任何男人。这神秘的忠贞应该只有我知道。
8、至今我仍然归属于这样家族,任何别的地方我都不能去,我只能住在那里,只能生活在那样的家庭里。它的冷酷无情,可怕的困苦,恶意狠毒,只有这样才能在内心深处取得自信,从更深的深度上感受到我的本质的确定 *** 。这些我以后还要写到。
9、就是那个地方,后来,有一次,当我回忆起往事,我已经离开了的地方又出现在眼前,而不是任何别的地方。我在堤岸公寓里度过的时间使那个地方永远清晰可见,永远焕然一新。那是一个令人窒息的地方,接近死亡的地方,是 *** ,痛苦,绝望和可耻的地方。那就是堤岸的那个地方。它在河的彼岸。只要渡过河去,就到了那个地方。
10、海伦·拉戈奈尔后来怎样,是不是已经死去,我不知道。她是先离开寄宿学校的,在我动身回法国之前她就走了。她回大叻去了。是她的母亲要她回大叻去的。我相信我记得那是为了回去结婚,大概她遇到一个刚刚从京城来的人。也许是我搞错了,也许我把海伦·拉戈奈尔的母亲非要她回去不可与她后来的事混在一起也说不定。
11、店铺再给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看看这究竟是怎样的。是这样:他偷了仆役的钱,去抽 *** 烟。他还偷我们母亲的东西。他把衣橱大柜翻了个遍。他偷。他赌。我 *** 死前在双海地方买了一处房产。这是我们唯一的财产。他赌输了。母亲把房产卖掉还债。事情到此并没有完,是永远不会完的。他年纪轻轻居然试图把我也卖给出入圆顶咖啡馆的那些客户。我母亲所以活下来就是为了他,为了他吃饱,睡暖,能够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她为他买下昂布 *** 的地产,是十年省吃俭用的代价。仅仅 *** ,就被抵押出去了。她还付了息金。还有我已经给你说过的树林伐下卖掉的收入。仅仅 *** ,就把我那快要咽气的母亲偷得精光。他就是那么一个人,贼眉鼠眼,嗅觉灵敏,翻橱撬柜,什么也不放过,一叠叠被单放在那里,他也能找到,藏东西的小角落,也被发现被翻过。他还偷亲戚的东西,偷得很多,珠宝首饰,食物都偷。他偷阿杜,偷仆役的,偷我的小哥哥。偷我,偷得多了。甚至他的母亲,他也会拉出去卖掉。母亲临终的时候,就在悲恸的情绪下,他居然立刻把公正人叫来。他很会利用亲人亡故情感悲恸这一条。 *** 人说 *** 不具备法律效力。因为母亲 *** 里用牺牲我的办法把好处都传给她的大儿子了。差别太大太明显了,叫人觉得好笑。本来我应该查明底细才好说接受或不接受,但是,我保证说,我接受:我签了字。我接受了。我的哥哥,眼睛也不敢抬一抬,只说了一声谢谢。他也哭了。在丧母悲恸的情感下,他倒是诚实的。巴黎解放的时候,他在南方与德寇合作的罪行显然受到追究,他走投无路,来到我家。我本来对那些事不太清楚,他遇到危险在逃,说不定他 *** 过许多人,犹太人,他做得出。他倒变得十分和气了,他 *** 以后,或是要你为他效力,他就变得多么亲热似的,一向如此。我丈夫被押解出境,没有回来。他表示同情。他在我家留了三天。我忘了,我出门,在家旬什么都不关闭的。他翻箱倒柜。我为丈夫回来凭配证买来存着的糖和大米被他翻到,一扫而光。他翻到我房间里一个小橱。居然让他找到了。他把我全部积蓄五万法朗席卷而去。一张 *** 也不留。他带着偷到手的东西离开公寓。后来我见到他,这种事我没有向他提起,对他那是太可耻了,我做不出。根据那份伪造的 *** ,那处误传属于 *** 十四的古堡,也给卖掉了,卖得一文不值。这笔买卖暗中有 *** ,和 *** 的情况完全一样。
12、母亲死后,他成了孤家寡人。他没有朋友,他以前也没有朋友,有时有过几个女人,他让她们到蒙帕纳斯去"干活儿",有时他也有不干活儿的女人,他不让她们去干活儿,至少起初是这样,有时有些男人,他们为他付账。他生活在彻底的孤独状态下。这孤独随着人渐渐老去更加孤苦无告,日甚一日。他本来是一个流氓,所求不多。在他四周,看起来他很可怕,不过就是这样。对我们来说,他的真正 *** 已告结束。他 *** 算不上匪徒,他是家中的流氓,撬柜的窃贼,一个不凶器 *** 的 *** 犯。他也不敢触犯刑律。那类流氓坏蛋也就是他这副腔调,十分孤立,并不强大,在恐慌中过日子。他内心是害怕的。母亲死后,他过着离奇的生活。那是在图尔。他认识的人无非是咖啡馆了解 *** " *** 消息"的茶房和在咖啡馆后厅赌 *** 的酒客这些人。他开始变得很像他们,酒喝得很多,撇着嘴,两眼充血。在图尔,他一无所有。两处财产早已出清,什么都没有了。他在我母亲给他租的一间贮藏室里住了一年。睡沙发睡了一年。住进来,人家是同意的。住了一年。一年以后,他被赶出门外。
13、这一年他大概想把典出的产业赎回来。他还是赌,把母亲存放在贮藏室里的家具一件件赌尽卖光,先是青铜佛像,铜器,然后是床,再是衣橱,再是被单之类。终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什么也没有了,除开他身上穿的一套衣服以外什么也没有了,连被单,盖被也没有了。就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一年过去,没有人再放他进门。他给巴黎一个堂兄弟写信。他总算在马尔泽尔布有了一间下房栖身。所以,他年过五十,总算之一次有了一个职业,有生以来之一次拿工资过活,成了一家海运保险公司的信差。我想,这个差事, *** 了有十五年。后来他进了医院。他没有死在医院里。他是死在他的住房里的。
14、我的母亲从来不提她这个儿子。她从来也不抱怨。她决不向任何人讲到这个撬开橱柜偷东西的贼。对这种母爱来说,那就仿佛犯有某种轻罪一样。她把它掩盖起来不外露。不像她那样了解她儿子的人,当然认为她不可理解,不通人情,而她也只能在上帝面前,只有在上帝面前了解她的儿子。关于他,她常常讲一些无关痛痒的琐事,讲起来也是老一套,说什么如果他愿意,他肯定是三个孩子中最聪明的一个。最有"艺术气质"。最精明。还有,他是更爱 *** 的。他,肯定他也是最理解她的。她常常说:我简直不明白,一个小孩竟是这样,有这样的直觉,有这么深的情感,简直不可思议。
15、我们后来还见过一面,他也曾告诉我我的小哥哥是怎么死的。他说:死得太可怕了,我们这个兄弟,糟极了,我们的小保罗。
16、我们作为手足之亲还留有这样一个印象,就是有一次,在沙沥的餐厅一起吃饭。我们三个人在餐厅吃饭。他们一个十七岁,一个十八岁。我的母亲没有和我们在一起。大哥看着我们,看着他的弟弟和我吃饭,后来,他把手中叉子放下不吃了,只是盯着弟弟看。他那样看他看了很久,然后突然对他说,口气平静,说出的话是可怕的。说的是关于食物的事。他对他说:他应该多加小心,不该吃那么多。弟弟没有答话。他继续说下去。他叮嘱说,那几块大块的肉应当是他吃的,他不应该忘记。他说,不许吃。我问:为什么是你吃他说:就因为这样。我说:你真是该死。我吃不下去了。小哥哥也不吃了。他在等着,看弟弟敢说什么,只要说出一个字,他攥起的拳头已经准备伸过桌子照着弟弟的脸打它个稀烂。小哥哥不作声。他一脸煞白。睫毛间已是汪汪泪水。
17、他死的时候,是一个阴惨惨的日子。我记得是春天,四月。有人给我打来 *** 。别的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告诉我,发现他的时候,已经死了,倒在他的房间的地上。他死在他的故事结局之前。在他还活着的时候事情已成定局,他死得未免太迟了,小哥哥一死,一切也就完了。克制的说法是:一切都已耗尽了。
18、她曾经要求把他和她葬在一起。我不知道那是在什么地方,在哪一个墓地,我只知道是在卢瓦尔省。他们两人早已长眠墓中。他们两人,只有他们两个人。不错,是这样。这一形象有着一种令人难以承受的庄严悲壮。
19、黄昏在一年之中都是在同一时刻降临。黄昏持续的时间十分短暂,几乎是不容情的。在雨季,几个星期看不到蓝天,天空浓雾弥漫,甚至月光也难以透过,相反,在旱季,天空 *** 在外,一览无遗,真是十分露骨。就是没有月光的夜晚,天空也是明亮的。于是,各种阴影仿佛都被描画在地上,水上,路上,墙上。
20、白昼的景象我已记不清了。日光使各种色彩变得暗淡朦胧,五颜六色被捣得粉碎。夜晚,有一些夜晚,我还记得,没有忘记。那种蓝色被掩在一切厚度后面,笼罩在世界的深处。我看天空,那就是从蓝色中横向穿 *** 的一条纯一的光带,一种超出色彩之外的冷冷的熔化状态。有几次,在永隆,我母亲感到愁闷,叫人套上两轮轻便马车,乘车到郊外去观赏旱季之夜。我有幸遇到这样的机会,看到这样的夜色,还有这样一位母亲。光从天上飞流而下,化作透明的瀑布,沉潜于无声与静止之墓。空气是蓝的,可以掬于手指间。蓝。天空就是这种光的亮度持续的闪耀。夜照耀着一切,照亮了大河两岸的原野一直到一望无际的尽头。每 *** 都是独特的,每 *** 都可以作夜的延绵的时间。夜的声音就是乡野犬吠发出的声音。犬向着不可知的神秘长吠。它们从一个个村庄此呼彼应,这样的响应一直持续到夜的空间与时间从整体上消失。
21、在庭院的小径上,番荔枝树阴影像黑墨水勾画出来的。花园静止不动,像云石那样凝固。屋宇也是这样,是纪念 *** 建筑物式的,丧葬式的。还有我的小哥哥,他在我的身边走着,他注目望着那向着荒凉的大路敞开的大门。
22、有一次,他没有来,没有到学校门前来接我。只有司机一个人坐在黑色的汽车里。司机告诉我少主人的 *** 病了,少主人到沙沥去了。司机,他受命留在西贡,送我去学校,接我回宿舍。少主人要过几天才回来,后来,他坐在汽车的后座上来了,脸侧向一边,怕看别人的眼睛,他一直是仓皇不安的,他害怕。我们抱吻,一句话也不说,只顾抱在一起,就在学校前面,还紧紧抱着,我们什么都忘了。他在抱吻中流泪,哭。 *** 还活着。他最后的希望已经落空。他已经向他提出请求。他祈求允许把我留下,和他在一起,留在他身边。他对他 *** 说他应该理解他,说在他漫长的一生中,对这样的 *** 至少应该的过一次体验,否则是不可能的,他求他准许他也去体验一次这样的生活,仅仅一次,一次类似这样的 *** ,这样的疯狂,对白人小姑娘发狂一般的爱情,在把她送回法国之前,让她和他在一起,他请求给他一点时间,让他有时间去爱她,也许一年时间,因为,对他来说,放弃爱情决不可能,这样的爱情是那么新,那么强烈,力量还在增强,强行和她分开,那是太可怕了,他, *** ,他也清楚,这是决不会重复再现的,不会再有的。
23、 *** 还是对他重复那句话,宁可看着他死。
24、我们一起用双耳瓮里倒出的清水 *** ,我们抱吻,我们哭,真值得为之一死,不过,这一次,竟是不可告慰的欢乐了。后来,我对他说了。我对他说:不要懊悔,我让他想一想他讲过的话,我说我不论在哪里,总归要走的,我的行止我自己也不能决定。他说,即使是这样,以后如何他也在所不计,对他说不过是那么一回事,完了,一切都有已成为过去。我对他说,我同意他 *** 的主张。我说我拒绝和他留在一起。理由我没有讲。
25、这是永隆的一条长街,尽头一直通到湄公河岸边。这条大街每到黄昏很是荒凉,不见人迹。这天晚上,几乎和任何一天的晚上一样,发电厂又停电,事情就从这里开始。我刚刚走上大街,大门在的后面就关上了,接着,灯光突然灭了。我拔脚就逃。我要逃走,因为我怕黑。我越跑越快。猛可之间,我相信我听到身后也有人在跑。在身后肯定有人 *** 追来。我一面跑,一面转身看了看。一个高高的女人,很瘦,瘦得像死人似的,也在跑,还在笑。她赤着双脚,在后面紧追,要追上来,抓住我。我认出来了,是本地区那个疯人,永隆的女疯子。这是我之一次听她说话,她在夜里话语连篇,在白天是倒头长睡,经常出没在这条大街花园门前。她又是跑又是喊叫,喊叫什么我听不清。我怕极了,我呼救,但是叫不出声。我大概在八岁的时候,曾经听到她那尖厉的笑声,还有她的快乐的呼叫,肯定是在拿我取乐。回想起来,中心就是关于这样一种恐惧的记忆。说这种恐惧已超出我的理解,超出我的力量,这样说也还不够。如果可以进一步说,那是关于人的存在整体这种确定 *** 的记忆,也就是说,那个女人如用手触及我,即使是轻轻一触,我就会陷入比死还要严重的境地,我就要陷于疯狂。我跑到邻近的花园,跑到一座房子那里,刚刚跑上台阶,就在房门入口那里倒下了。过后有许多天,我还不能把遇到的这件事说明白。
26、在我一生的晚年,看到我母亲病情日趋严重,我仍然十分害怕——病的情况我已记不起了——这就是使她同她的孩子分开的那种情况。我以为只有我知道未来将是怎样,我的两个哥哥不会知道,因为我的两个哥哥对这种情况不可能作出判断。
27、那是在我们最后分开以前几个月,在西贡,夜已经很深,我们在泰斯塔尔路住房的大平台上。阿杜也在。我注目看着我的母亲。我简直认不得她了。后来,在恍惚之中,似乎一切突然崩陷,我的母亲我突然完全认不出来了。就在靠近我的地方,在我的母亲所坐的位子上,突然出现了另一个人,她不是我的母亲,她有她的面目,她的外观,但不是我的母亲。她那神态稍稍显得呆滞,在望着花园,注视花园的某一点,似乎正在探看某种我无从觉察的正在发生正在迫近的事件。在她身上,有着容颜眉眼表现出来的青春,有着某种幸福感,这种幸福她是以贞节为理由加以 *** 的,而贞节之于她早已习惯成自然了。她曾经是很美的。阿杜一直守在她的身边。阿杜好像什么也没有察觉。可怕的不是我所说的这一切,不在她的容貌,她的幸福的神态,她的美,可怕的是:她分明是坐在那里,她作为我的母亲坐在那里,竟发生了这种置换,我知道坐在她位子上的不是别人,明明是她本人,恰恰是这不能由他人替换的正身消失不见了,而我又不能使她再回来,或者让她准备回转来。让这个形象存留下来是决不可能的了。我在心智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变成了疯狂。这正是应该呼号喊叫的时间,正当其时。我号叫着。叫声是微弱的,是呼求 *** 之声,是要把那坚冰打破,全部景象就这样无可挽回地冻结在那冰块里面了。我的母亲竟又回转来了。
28、我使全城都充满了大街上那种女乞丐。流落在各个城市的乞妇,散布在乡间稻田里的穷女人,暹罗山脉通道上奔波的流 *** 人,湄公河两岸求乞的女乞丐,都是从我所怕的那个疯又衍化而来,她来自各处,我又把她扩散出去。她到了加尔各答,仿佛她又是从那里来的。她总是睡在学校 *** 场上番荔枝树的阴影下。我的母亲也曾经在她的身边,照料她,给她清洗蛆虫咬噬,叮满苍蝇的 *** 的脚。
29、在她身边,还有那个故事里曾经讲到的那个小女孩。她背着那个小女孩中跋涉了两千公里。这个小女孩好不想再留下,她把她给了别人,行,行,就抱走吧。没有孩子了。再也没有孩子了。死去的,被抛弃的,到生命的尽头,算一算,竟是那么多。睡在番荔枝树下的女人还没有死。她活得最长久。后来,她穿着有花边的衣衫死在家屋之中。有人来送她,哭她。
30、她站在山间小径两旁水田的斜坡上,她在哭叫,又放开喉咙大笑。她笑得多么好,像黄金一样,死去的 *** 能被唤醒,谁能听懂小孩的笑语,就能用笑唤醒谁。她在一处般加庐平屋前逗留了许多天没有走,般加庐里住着白人,好记得白人给乞食的人吃饭。后来,有一次,是的,天刚刚透亮,她醒了,动身上下路,那一天,她走了,请看是为什么,只见她朝着大山从斜里 *** 过去,穿过大森林,顺着暹罗山脉山脊上小道走了。也许是急于要看到平原另一侧 *** 绿色的天空,好穿越群山而去。她又开始下山,向着大海,奔向终点走去。她稀稀拉拉迈着大步沿着森林大坡直奔而下。她越过丛山,又在森林里辗转穿行。这是一座又一座疫疠弥漫的森林。这是一些气候炎热的地区。这里没有海上的清风。这里只有滞留不散的喧闹的蚊阵,婴 *** , *** 雨连绵。后来到了河流入海的三角洲。这里是大地上更大的三角洲。是乌黑的淤泥地。河流在这里汇合流向吉大港。她已经从山道,森林走出来了,她已经离开了贩运茶叶行人往来的大道,走出赤红烈日照耀的地区,三角洲展现在前面,她在这开阔地上急急走着。她所选择的方向正是世界旋转的方向,迷人的辽远的东方。有一天,大海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惊呼,她笑,像飞鸟发出神奇的叫声那样放声大笑。因为她这样的笑声,她在吉大港找到一条过路的帆船,船上的渔民愿意带她去,她与他们结伴横渡孟加拉湾。
31、从此以后,人们看到她出现在加尔各答郊外垃圾堆场一带地方。
二、张锐锋散文《被时间决定的讲述》
1、我不记得具体在什么时间看到阿兰·罗伯-格里耶的著作《橡皮》,但是可以断定大约是在80年代的某一天。因为我所购买的《橡皮》一书的版权页上表明了出版日期,我想可能在这本书出版不久,我就在新华书店的书架上可到了它,并决定将之买下。这一决定的意义在于,我从此喜欢上了阿兰·罗伯-格里耶,我认为,他是一位 *** 级的小说家,他改变了文学史上许多重要人物一直推崇的写作 *** 。实际上,真正的 *** 就是以 *** 一切定论为己任。定论是别人的结论, *** 必须有自己的结论。
2、《橡皮》的序幕之前有一段引文:时间,自己决定一切,不由你作主,它就已提供了问题的解决方案。这段来自索福克勒斯的话,已经说明了一篇小说之所以要讲述一个特定故事的理由。多少年来,我一直认为,小说应该讲述有意义的故事,应该围绕意义盘旋,一切情节和细节都在意义的四周活动,知道这些意义被我们发现,并且理解。但是,《橡皮》不是这样,它似乎已经脱离了我们预约的原则,它背叛了阅读者的期待,它走向了我们不能接受的另一个方向。也就是说,阿兰·罗伯-格里耶毫不理会现实主义的约束,他不愿意因循守旧,盲目地跟随在别人之后,塑造又一些文学人物,并将其摆放到已经供奉了无数著名典型人物的殿堂里。他觉得,这种数量意义上的增加,对于文学的发展于事无补。
3、这样,阿兰·罗伯-格里耶事实上已经放弃了塑造人物的努力,也就是说,在一个虚构的世界中,人物并不是那么重要,而事件本身的重要 *** 可能超过人物。人在小说中不过是一些被偶然使用了的道具,他只是在事件线索所规定的范围内活动,他本身的条件并不比其他因素更为优越。因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橡皮》选择了一个 *** 案作为叙述的对象,没有什么故事比一个扑溯 *** 的 *** 案更具有 *** *** ,也没有什么故事比一个 *** 案更易于忽视人物形象的意义了,迄今为止,还没有什么 *** 小说中的主人公,让我们感到他的个 *** 存在,即使是成功的、受人青睐的福尔摩斯,在我们的印象中不过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物而已,除此之外,我们看不到他在小说中具有更多的深意。
4、当然,《橡皮》选择了一个 *** 案作为叙事对象,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一个 *** 实施的过程中,充满了误差。它不仅为一个案件的线索提供了复杂 *** 和理解的难度,还为讲述提供了更多悬念。不过,事实上,阿兰·罗伯-格里耶也不注重情节。情节在很多时候发挥作用,是因为其在事件中还有更深层的原因。讲述者看到了情节的表象 *** ,因而,他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一个 *** 案的周围,而不是它的中间。他只是讲述了一个 *** 经济学教授遭到 *** 的那一天所发生的事情,而它的背后却隐藏着更深的意图。一个案件实际上只是为了将这一案件的背景揭示出来。
5、书名“橡皮”是一个极有象征意味的名字,它至少说明我们生活中的许多事实可能是经过了修改的,一些真实的痕迹被“橡皮”擦去了,事实的连续 *** 被 *** ,一条完整的链条出现了断裂,这对我们的基于逻辑的认识形成威胁。或者, *** 的破损,就是一个思想的破损,因为我们缺失了思想得以保持连贯 *** 的依据。用《橡皮》中的叙述就是:“……不久之后,时间就再也不能主宰一切了。这一天所发生的一些事情——虽然可能是微不足道的——在错误与疑惑得围绕下,过一会儿就将开始活动,逐步损坏完美的布局,暗中使这儿或那儿发生时间颠倒、位移景动、境界混乱、形象歪曲,最后一步步地全部收场:呈现的是初冬的一天,杂乱无章、不知所向,既难以理解又骇人听闻。”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一些东西,很可能是一些关键的内容,被“橡皮”无情地擦去了。
6、所以,一个 *** 越是想弄 *** 相,就越是把事情办得更糟。结局是,应该死去的活了下来,本已经逃生的又一次陷入绝境,一场 *** 的误杀成为时间 *** 的图解。阿兰·罗伯-格里耶在这里创造了一种新的讲述故事的方式,场景的不断重复,却以微小的细节作为时间的区分,正像赫拉克利特所说,人不可能两次涉足同一条河流。一条河流在时间中的改变,可能是微小的、不易被人察觉的,但是改变是绝对的。而且,这样的改变只有细心的人们才能够看到,也就是说,只有细心的人们才能窥视到时间的秘密。如果说,《橡皮》是一部 *** 小说,也未必是不恰当的,因为它是用一种独特的方式,对一个事件在时间中展翅盘旋的奥秘做了小心翼翼的侦破。
7、这里没有智力高超的福尔摩斯,没有料事如神的大 *** 波罗,只有在一个个事件堆砌的迷宫中迷路的人们,事实的 *** 被它本身的力量推到了背后。以致于时间都搞乱了,连叙事者都难以逃脱被误置的事物的引导。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结果早已经出现了, *** 早已经给出,迷路的人们却仍然走在岔路上。另一点就是,物质的外观永远真实,从来都显现得那样精制、可以说毫厘不爽。“他把铁栅门重新关上后,穿过沙砾铺地的圆形场地,走上四个台阶。他揿了一下电铃,立即听见远处响起了 *** 。在上过清漆的橡木门中间,有一个长方形的窥视孔,上面镶着一扇小玻璃窗,一道花纹复杂的像装饰品一般的铁栅保护着这个窗子。这件装饰品有点像几枝交错在一起的花朵,由柔软的叶子衬托着……也可以说是几朵火焰……”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一切误差不是体现在物质的外观上,而是出现在人的判断中。物质总是以极其精确的方式存在着。
8、在这样的讲述中,巴尔扎克的 *** 被丢弃了,人被四周的物质包裹起来,人们必须透过物质才能看见别人和自己。在阿兰·罗伯-格里耶看来,“世界既不是有意义的,也不是荒谬的,它存在着,如此而已。”阿兰·罗伯-格里耶在从事写作之前,一直是一位农艺师,也许是大自然中植物的秘密行为,启发了他的创作灵感。他因病结束自己水果方面的研究,在从非洲返回法国的途中,在轮船上写下了《橡皮》。大海的重重波涛推动着他,每一个波浪似乎都是相似的,但是他的创作力量来自那不相似的事物中间。
9、阿兰·罗伯-格里耶是一位新小说作家,或者,是他创造了新小说。尽管法国的新小说派的名单上,可以找到一连串的名字,但是,阿兰·罗伯-格里耶永远排在最前列。没有哪一个作家可以取代他的位置,即使大名鼎鼎的、获得了 *** 的作家西蒙,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因为,在新小说中,阿兰·罗伯-格里耶永远是最新的,他从来不喜欢旧的东西占据自己宝贵的橱窗。如果是一件古董,就应该送到博物馆阴暗的博物架上,并受到种种特殊措施的保护,而不应该一直毫无忌讳地待在明亮的玻璃后面。
10、他在五十年代所写的《关于某些过时的定义》一文中,对批评家经常使用的陈旧词汇进行了毫不留情的清理。他为文坛上的保守主义思想感到愤怒。他甚至感到这种保守主义倾向实际上是想把文学退回到腐烂了的所谓传统价值上。他说:“……只要抬起头来,哪怕仅仅一次,看一眼树梢,就足以证实,一些新的枝条,绿色的,生机勃勃的,充满活力的,很久以来早已长大了。”他举出例证:“《尤利西斯》和《 *** 》已经超过三十年了。《喧哗与 *** 动》的法文本的出版也已经有二十年了。许多其他作品随之而来。”于是,“人物”、“故事”、“形式与内容”等等评价小说的词语,在其内涵上已经发生了改变,或者,搬出这些破烂的概念,已经不能说明小说的价值了。因为,“小说显得在动摇,失去了它往日里更好的支撑。”而且,“讲述实实在在地成为了不可能。”
11、在阿兰·罗伯-格里耶的小说集《快照集》中,一切都在为一个小小的发现做准备。传统的人物失去了个 *** 特点,甚至连最简单的形象描绘都弃之不用。因为,这不重要。传统的故事方式也宣告结束,一个完整的故事,一个让人感动的故事,一个赚取阅读者眼泪的故事,都不再出现。因为,这不重要。为什么不能让一个读者置身事外?为什么不让一个阅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获得思考的机会?为什么必须要求一个阅读者不顾一切地被一个个情节推动,以致于手不释卷、不得不一口气读完?这都是问题,必须解决的问题。《快照集》用几乎最短的篇幅,给出了阿兰·罗伯-格里耶的解决办法。
12、比如说,在《方向错误》中,作者只是从大自然开始,到大自然结束。“雨水汇集在一个不太深的洼地中,大致呈现为直径约十来米的圆圈。周围,土地是黑色的,在树木又高又直的茎干之间,没有丝毫植物的痕迹。”这是阿兰·罗伯-格里耶一贯的讲述方式。人们开始注意事物的细微之处,阿兰·罗伯-格里耶已经为你提供了照相一样清晰的视野,并且,一个观察角度也放在那里。他接着告诉我们,“一个人物出现在了右方。”这个人物仅仅是一个人物,他可能是任何一个人。他甚至不 *** 他自己。因而,这个人的一切发现,具有了更为宽广的意义指向。“他漫步的目的就是这里。也许,在这一时刻,他发现自己迷了路?”然后,“他沿着走来时的原路走了”。
13、这就是全部故事了。是不是还有比这更为简单的故事?一个模糊的人物,一个模糊的面孔,一个环境。这就够了。结局是,“场景又变得空空荡荡。左边,太阳始终还在原来的高度上,光芒一直未变。对面,笔直而又平滑的树干倒映在没有一丝涟漪的水面上,垂直于落日的光线。”一个人来了,又走了,但是对于这里的一切,毫发未变,一切好像没有发生。而对于那个迷路者来说,也许已经在迷途中发现了自己。也许,他的一切发现都是虚无,因为“强烈的逆光继续令他什么都看不清楚。”并且,他“始终一声不吭”。自然的所有存在,都是以一种神秘的暗示方式,呆在那里的。对于迷途的发现,可能来自一个最小的细节,即,“在他的脚边,并没有橡树叶子。”这意味着,作品中的人物的真正目的地原是和橡树叶子有关的地方。
14、《舞台》一篇小说则同样充满了平淡而离奇的描叙。它同样只说一个人物,同样不知道这个人物是谁,当然,也没有知道的必要。这个人只是在舞台上思索,案上放着书和纸张,接着是一阵敲击木牌的声音从舞台的另一端传来,使人物的姿势发生了变化。同样的场景,人物由于不同的事物出现,呈现出不同的反应,姿势改变的幅度是很小的,必须仔细观察才能发现其中的差异。最后,我们发现,那位舞台上的人物,并不是 *** 存在的,他在接受着一个来自另一个地方的指令。这是一场演出?或者,这是一场排练?我们已经失去了演出与排练之间的区别,我们只是知道,在舞台上,所有人物从来不是他自己,而是别人,或者是别人的 *** ,他不存在,但他又必须呆在那里。还有一点,那就是,他必须重复别人告诉他的动作,重复说别人让他说的话,而且,他的每一次重复看起来都不相同,就在这不相同中,我们能够感到他依然是存在的。这是多么奇妙的悖论,但是,事实本身的确是这样。
15、阿兰·罗伯-格里耶是一位具有创造力的优秀作家,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所写的和以前的作家们所写的一样,或者,在同一条线路上比以前的作家们走得更远。不管是多么让人崇拜的作家,不管以前创造了多少经典,阿兰·罗伯-格里耶不会被迷惑,也不会被吓住。他没有仰望的习惯。他总是说,“连最没有定见的观察家,都不能以 *** 的眼光看他身边的世界。”或者说:“在小说原作中,作为情节支撑物的物体和动作彻底地消失了,而让位于它们的唯一意义:无人占据的椅子不再是别的,而只是一种缺席或一种等待,放在肩膀上的手,只是同情的标志,窗户上的栅栏条只表示外出不可能……它们的意义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这意义已经不能独占我们的注意力,它只是额外的条件……能触动我们的,能留在我们记忆中的,能成为基本因素而不至于减弱为模糊的定义的,正是动作本身,是物体,是移动和轮廓,形象突然间一下子(无意中)恢复了它们的现实。”
16、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至六十年代之间,法国文学忽然迎来了陌生的海浪。它似乎在 *** 之间就冲决了早已筑好的堤坝,让习惯了传统作品的人们毫无心理准备。阿兰·罗伯-格里耶、米歇尔·比托尔、克洛德·西蒙等一些并不耀眼的名字一下子放出了异彩。可能,这注定是一个创造的年代,没有什么比创造出一样新的东西更让人心醉神迷。法国的文学评论家匆忙地为他们命名,将之称之为“新小说派”或“反传统小说派”。但是,阿兰·罗伯-格里耶很快就将这样的说法,列入了带有贬义 *** 的传统批评的“一套语汇”。
17、他说:“一旦一个作家拒绝陈旧的模式,试图铸就他自己特有的写作,他就会立即看到被贴上了先锋的标签。”实际上,阿兰·罗伯-格里耶不喜欢“反传统”这样的词,因为他认为,今天一个人走在前面,明天就会有很多人接受并采纳前一个人的 *** 。也就是说,只有传统的向前延伸,没有反传统。即使是“反传统”,也最终成为传统的一部分。
18、但是,他还是认同了“新小说”的说法,并成为新小说的自觉的鼓吹者,也不遗余力地建构一系列关于新小说的理论。当然,这不是赞同一些理论家的说法,而是从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是固执的,在1961年写就的《新小说,新人》一文中,他强调说:“我们的意愿是恰恰相反的。”那么,阿兰·罗伯-格里耶的小说创作事实上和别的“新小说”作家也大不相同。他对小说有着自己的理解,他也有着与别人不同的语言、不同的叙事方式以及不同的思想特征。
19、他的创作特点,在《未来小说的一条道路》中做了阐明。尤其是,他在创作中受到了 *** 物证的启发,并将之运用到自己的创作方式中。一个侦破的过程从哪里开始?首先是搜集物证、寻找线索。“丢弃在犯罪现场的物体,凝固在一张照片上的动作,被证人听到的一句话——一开始似乎总在召唤着一种解释,似乎只依据它们的使命存在于一个超越了它们的事件中。”在这样的情况下,理论渐渐现形,它是被拼凑起来的,一个聪明的 *** 正是在这样的证据之间寻找合乎逻辑的事物之间的联系。
20、事实是,阿兰·罗伯-格里耶正是依据这样的 *** 创作的,甚至,这样的 *** 已经成为他的很多小说遵循的一般公式。他还将 *** 式的题材,纳入自己的创作视野,直接加以利用。《橡皮》是这样,另一部小说《反复》也是这样。即使在自己的一篇短篇小说《密室》中,也不忘运用 *** 小说的材料,以便营造 *** 惶惑的氛围。总之,阿兰·罗伯-格里耶不放过任何机会,来展示自己的 *** 才能。可以说,他的每一次展示,都让我们感到眼花缭乱,都让我们感到新奇,当然,他也尽可能地每一次都给我们以新的东西,就像他从前研究的果树,每一个果实的外形都不一样,但是个个都浆汁饱满、果肉丰腴。
21、很多时候,阿兰·罗伯-格里耶的 *** 公式,都行之有效。不论哪一种题材,都可以套用这样的公式。在某种意义上说,这样的公式已经是一种写作思想的体现,就像 *** 或者 *** 的某一个定律那样,具有普适 *** 价值。无论是在他的长篇小说《橡皮》、《嫉妒》、《窥视者》、《反复》中,还是在他的精短小说中,这种由零乱、不清晰、模糊,到对现场的整理,直到一样事物现出端倪,几乎无处不在。所以,在阿兰·罗伯-格里耶的小说中,处处洋溢着一个行踪不定、神秘莫测的 *** 的魅力,或者,他的小说还要求我们每一个试图阅读它的人,都成为一个 *** 。这既是很有趣、也是一个有点过分的要求。当然我们中间必定会有人说,好吧,我愿意转到这样的迷宫里,并从 *** 来,这是一种智力经受考验后的纯洁享受。那么,阿兰·罗伯-格里耶会心一笑:他就是用自己的作品,寻找这样的阅读者。
22、在《快照集》里,阿兰·罗伯-格里耶一直用一种警觉的目光,注视着物质的外形。这同样是一种 *** 式的注视,不放过任何可疑的东西。《在地铁的走廊里》充分地反映了作者的意图。“一队人,一动不动,在铁灰色长扶梯的更低下,扶梯的阶梯,一级接着一级,露出在到达方向站台的水平上,又在一种润滑得很好的机械声音中,带着一种有些沉甸甸但同时又一颠一颠的匀称,一级一级地消失……”在这里,一队人和一个阶梯,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显然, *** 变成了物的一部分,人与物,表现出在观察者眼中的平等感。是的,在一个案件中,物证和人证同样重要,它们都是其 *** 索的一部分,在一个逻辑 *** 中,它们占有同等的地位,有着同等的价值。
23、在《自动门后面》一节中,“人群被挡在一道关闭的双重门后面,不能进入车站月台……一张张脸都凝固着,表情既不是气恼,也不是不耐烦,也不是期望。”它描述了一种等待中的状态,一种中 *** 的状态,你很难说“人群”的具体形象。人一旦以群体的形式出现,个体就丧失了其特征。“整个 *** 油漆成暗绿色,每一面门扇上都有一个红色的长方形,几乎和门扇一样宽,上面写着大大的白字。只有这些文字的之一行——“自动门”,高于最后的那一排脑袋,它们把下面那一行文字档隔为一个个耳朵之间的分散字母。”自动门,实际上成为一个符号,一个阻隔的符号,这与它所表述的字面意义正好相反,这是一种很巧妙的隐喻,一种哲学隐喻:它指出了人类的一种状态、一种境况。在这样的状态、境况面前,一切等待者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习而不见。
24、“我想到了,我想到了,一本书往往对一种意义抱有何等的奢望,但是,假如它在宏大宽度上无所作为,这又是何等异常美妙啊。”阿兰·罗伯-格里耶曾引用罗贝尔·潘热的这段话作为《一种自我创造的小说》的开头。他认为一个作品的理想状态应该是,“每一页里,这些故事都在矛盾中编织并分解,在疑问中,在冒险的跳跃中,人们不是常常逃过难关,而是落入困境。”“表面上看来无头无尾的书”,也许是“异常美妙”的作品了。在20世纪50年代,阿兰·罗伯-格里耶几乎沉醉于新小说的理论中,他不遗余力地不断发表自己对小说的新见解,“一切都该重做”,阿兰·罗伯-格里耶从不回避自己的基本看法。
25、曾经有一度时期,他对 *** 创作表现出极大兴趣。这是也许是因为,自己的许多主张,更易于在 *** 的动态过程中得以体现。50年代中期,阿兰·罗伯-格里耶在巴黎午夜出版社担任文学顾问,同时从事写作及 *** 创作。 *** 有着与小说不同的特点,它能够将画面不断转换并以一些形象巧妙地暗示事件的进展,本质上,它有着更为快速的叙事力,一件事情以几个回合的跳跃就可能通向终点。它可能比文字更简练,也更有概括力。
26、也许,在 *** 创作中,阿兰·罗伯-格里耶更加坚信自己的创作理论的正确 *** ,或者说,理论是无所谓正确不正确的,它只是一个作家的信条,一个关于写作的诺言。
三、《时间 *** 》说的是什么
1、主要讲述未来迫于环境恶化和人口压力,地球 *** 决定派出远征队伍,选取25岁以下的人类成员向未来 *** 。《时间 *** 》为中国作家刘慈欣创作中短篇科幻小说,2014年由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出版。
2、刘慈欣承袭了古典主义科幻小说中节奏紧张,情节生动的特征,并且在看似平实拙朴的语言中,浓墨重彩地渲染了科学和自然的伟大力量。刘慈欣擅长将工业化过程和科学技术塑造成某种强大的力量,作品中洋溢着英雄主义的情怀。
3、刘慈欣称,《时间 *** 》这部作品是他1998年至2006年期间所创作的科幻题材的中短篇 *** ,其中包括《时间 *** 》《镜子》《吞食者》《西洋》等经典作品。
4、由于当年科幻小说出版环境比较差,长篇小说很难有出版社愿意出版,他在这8年间创作了相当一部分科幻题材的中短篇小说,只为方便刊登到《科幻世界》等专业 *** 上,而这些中短篇小说消耗了大量长篇小说的题材。
5、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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